所以，在雾城他就开始怀疑蒋慕周的身份。
只是确定他的怀疑费了些心思，甚至差点让乐毓丢了性命。
“不管怎样，阿毓，我欠你一次。”程径澜淡声说：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，尽管开口。”
说罢，程径澜看了乐毓两秒，转身离开。
乐毓看着他走远，关上门进房间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，站在水吧台前不紧不慢喝完，然后拿了电脑到沙发前坐下。
游轮上的网络已经恢复，不过网速一般，乐毓想查点东西，但半天页面都没能打开。
她盯着正在加载中的小图标，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。
天快亮时，乐毓才感觉有些犯困，将电脑放在茶几上，摘了眼镜蜷缩在沙发上眯了会儿。
不过她没睡太实，听到房门打开的“滴”声，她就醒了，有些迷懵朝门口看了眼，模糊中看到熟悉的身影，神经才放松下来。
“怎么不去床上睡？”
蒋慕周已经换上了迷彩作战服，不过并未戴头盔面罩，还是顶着申永宁那张脸。
“嗯。”
乐毓淡淡应了声。
许是刚醒，乐毓总感觉眼睛上蒙了层什么，看东西越发模糊，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桌上，却不小心将眼镜扫到了地上。
正想放下蜷缩的腿去捡时，双腿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早就麻木了，冷不丁动了下才意识到。
她咬紧唇轻哼了声。
“别动。”
蒋慕周见状，连忙上前扶着她让她靠回沙发，然后手顺着她小腿儿给她搓揉了片刻。
“好点儿了吗？”蒋慕周抬眼看向乐毓。
乐毓半垂着眼看着他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蒋慕周先是微微一怔，而后挑起唇角笑了笑，按抚小腿的手很暧昧地在小腿儿肚上掐了下。
压低了嗓音，噙笑轻曼道：“看什么呢，嗯？”
两人离得很近，近到只要乐毓伸手就能触碰到蒋慕周的脸，不过她这会儿有点犯懒，并不想动。
乐毓回：“看你。”
蒋慕周将茶几上的电脑往旁边挪了下，却不小心碰到触控板，屏幕亮了起来。
他不经意扫了眼，收回视线，坐在茶几上，又将掉在地上的眼镜捡了起来。
他将乐毓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，轻揉着脚踝，又慵懒问：“为什么看我？”
乐毓和他对视了一瞬，说：“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。”
蒋慕周眉梢很轻微地挑了下，像是有些意外，“哪儿不一样？”
“以前的你……”乐毓斟酌了下措辞，“不太正经。”
蒋慕周被这话给逗乐了，轻佻说：“宝贝，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正经吗？”
这话的语气又让乐毓觉得眼前的蒋慕周似乎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。
见乐毓不说话，蒋慕周倾身靠近她，“那……宝贝，你是喜欢以前我不太正经的样子，还是喜欢现在正经的样子？”
蒋慕周眼底的侵略性太过强烈，乐毓感觉胸口像是被烫了下，让她有些想逃。
她垂下眼眸，视线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，“不都是你？”
蒋慕周又靠近了些，问：“宝贝的意思，无论是我不正经的样子，还是正经的样子，你都喜欢。我没理解错吧？”
乐毓没有立即回答，过了数秒，她才抬起眼眸对上蒋慕周深邃的眼，点了下头。
“嗯，我都喜欢。”
其实自乐毓醒来，两人互相坦白交底后，蒋慕周就明白了乐毓的心思，但他没想到乐毓会这么坦然直接的说出来。
不过想了想，这也符合乐毓一向的风格。
她在某些方面本就是个很直接简单的人。
乐毓等了会儿，见蒋慕周没说话，开口道：“蒋慕周，你呢？”
蒋慕周撑着沙发靠近在乐毓唇角贴了会儿，分开时，说：“阿毓，我爱你。”
乐毓唇角浅浅弯了下，她“嗯”了声，手臂攀上蒋慕周的肩膀，说了句“我知道”，然后吻了蒋慕周。
蒋慕周抵着乐毓的唇笑了笑，扣紧她的后颈拿回了主动权。
两人都并未黏糊的性子，加上眼下时机也不对，所以吻了会儿就分开了。
蒋慕周在乐毓身旁坐下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脑，手指在触控板上点了两下，而后滑动了下页面。
“为什么查次声波相关的资料？”
乐毓没打算隐瞒蒋慕周什么，只是她并不太确定，犹豫了下，说：“我只是想知道，次声波是否可以精准地将某个人弄晕过去。”
蒋慕周说：“正常情况很难做到。高强度的次声波确实有可能导致眩晕，或者其他问题。但人的耳朵对声波的感知范围是大差不差，或许有细微的差异，少部分人会敏感一些，但到晕厥的程度，其他人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。除非——”
蒋慕周看着乐毓，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。
乐毓转开视线，盯着虚空中某处，接着蒋慕周的话说：“除非这个人对声波的感知范围跟正常人有较大的区别。”
她沉默了片刻，低喃道：“我应该跟正常人不太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