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8.第2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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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第208章

  得!

  赵大鹅叹了口气:当我啥也没说。

  老头赵廷绪这人,容不得别人说他。那得顺着他……

  但是很显然,赵大鹅懒得顺着他。要不是碍于人多,赵大鹅当时也没打算叫他来。

  赵廷绪倒是不太败家,毕竟自己家要是早败家,也早就没了。能给三个儿子娶上媳妇,也算不容易。但是老头糊涂,糊涂在分不清好歹人。

  赵大鹅也不太想理会他,转头也去扒墙了……

  还别说,这西面这堵墙,绝对偷工减料了。那水泥,一碰就碎。

  虽然说,这玩意有年头了。但是绝对豆腐渣。要不然,大秦帝国就有的土长城还没倒,它能一推就倒?

  切……

  赵大鹅忙活一会儿,就有点累。不过这里边人多,虽然干活的时候,也有偷奸耍滑的。但是毕竟是找人帮工不是,也不给钱,混就混吧。

  折腾到中午,活也没干完,才运回去一套粉碎机。

  赵大鹅无奈的先去街里的供销社,买了一些粉条,木耳,银耳,又买点花生米。回头坐着一辆驴车,先回了家。

  做饭赵大鹅是会做,但是毕竟她太小了一些,赵大鹅去大姨家把周春文给叫来了。

  周春文那是一脸不情愿:“不是,赵大鹅你真行。在我家我做饭,完事我还得去你家给你做饭吃。”

  “要不咋整?让大伙去你家吃?”

  “大可不必。”周春文气鼓鼓的来了老宅做饭。

  到了中午,两大桌子人。

  一桌安排在赵廷绪那屋,一桌安排在赵铁刚那屋。

  馒头管够,一个花生米,一个木耳炒鸡蛋,一个硬拌银耳……

  主要这个季节,天寒地冻的,也没有黄瓜。这个时代,北方是有发展温室大棚的,不过都是刚刚起步,新鲜蔬菜基本没有。

  偶尔有南边运过来的,也是特别贵。

  所以这个银耳,没有黄瓜。就只能拿着酱油,硬拌……银耳拌银耳。

  还有一个酸菜炖粉条。赵大鹅还买了两瓶黄桃罐头,再来一个呛炖干豆腐。

  齐活。

  那边吃着饭,喝着酒,赵大鹅懒得进去。毕竟一个屋子是王桂香,另外那个屋子,太呛人了。赵铁刚那个破屋,不能进去,辣眼睛……

  原来呛鼻子,现在已经上升到辣眼睛了。

  赵铁刚是真能败败,一屋子酒味。

  这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抓酒驾的,要不然隔着二里地,都能把赵铁刚从屋里薅出来……

  赵大鹅就回了仓房,偷摸从小筐里拿出来点干豆腐,还有一块猪头肉,随后招呼周春文。

  “大姐,来来来。咱家吃干豆腐卷猪头肉。”

  周春文白了赵大鹅一眼:“我要吃干豆腐卷大葱。猪头肉我可不吃,本姑娘岁数不小了,减肥。”

  随后自己动手,卷了一根大葱就吃。过了一会儿,觉得没啥味道,也卷了几块猪头肉吃。

  赵大鹅撇撇嘴:瞧瞧我这大表姐,整天双标,她都成小胖丫了,还造呢。

  吃了午饭,赵大鹅就没再去街里。

  本家这群人,陆陆续续的把粉碎机给拆了回来。

  中午伙食也不错,他们干活也有劲。

  东西就先放到前院空地了,赵大鹅也无所谓。

  周春文却提醒道:“大鹅,你这么多东西,放这里。别丢了,丢了就不好办了,还磕碜。”

  赵大鹅直摇头:“大姐呀,我们村不是你们村。我们村丢东西的时候也有,但是绝对不是我们老赵家。我就放这,谁偷我就叫我叔叔大爷的去揍他。别的不一定管用,我让他们帮我打架,那是没说的。

  我们老赵家别的能耐没有,穷横穷横的。”

  周春文都差点给赵大鹅竖起大拇指:行行行,你们老赵家牛逼。

  “那你妈的钱,咋没了?还让你奶奶给偷了?还叫派出所了?还打起来了?”

  赵大鹅:“我………”

  好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!

  周春文,我赵大鹅敬你是条汉子!!!

  “那是意外懂不?我们家庭内部纠纷。”

  “切。”周春文冷哼一声:“攘外必先安内……”

  “行行行。”赵大鹅服了。

  赵大鹅没办法就去把东西让大伙一堆一堆的放好,随后还真的拿了一个绳子,挨个穿起来。

  周春文看的一头雾水:“你这是闹哪出?”

  “证明我用心防止别人偷了!”

  “绳子一割就断,啥用没有呀!”

  赵大鹅嘿嘿嘿一笑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。本来就啥用没有,你非的叫我弄,我就给你画蛇添足,多此一举呗……”

  两人斗嘴了一会儿,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。

  周春文还得回家,赵大鹅下午也得看着人干活。

  晚饭吃啥,也是个问题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在屋里。

  赵廷绪喝着酒,一桌子都是老赵家本家的人,干活也最出力气。

  赵廷绪和大伙说了一阵话,就有人问赵廷绪:“七叔呀,你说咱们整这些粉碎机干啥?难道你们想在家办个粉粮食的点?”

  赵廷绪嘶滋一口酒,随手把烟袋拿出来,之后点上抽了一口:“是大鹅想开个粉粮食的店。我琢磨这孩子也是不容易,这么小就这么有心,我也是支持的。”

  其余人一听,就都说道:“这个得支持。”

  “反正铁刚和铁生在家也没啥事,帮着忙活点,能挣点钱。”

  也有人说这个粉碎机挺稀缺了,以后一定能生意火一类的。

  就这么大伙一吹捧,赵廷绪就飘飘然了,陡然就觉得好像赵大鹅也不错……是他们老赵家的好孩子,虽然是个丫头……

  但是王桂香可不太爱听别人夸赵大鹅,虽然别人也没有夸赵大鹅把王桂香送芭篱子这件事,但是听见有人夸赵大鹅,她就不得劲。

  所以王桂香的脸色不太好,但是人这么多,她还真不太好发作,就一直板着脸。

  赵铁刚喝的也挺好,只要有酒,他就觉得世界是美好的,只要没有酒,那他就会觉得他是最命苦的。至于老婆回不回来,和他无关。他也不关注。

  大伙刚刚那么一说,赵铁刚也接过话茬说道:“要说我这侄女,这份的!”

  赵铁刚伸出大拇指比划着。

  “岁数不大,心眼子多。主要心还好,这不前阵子大鹅和她三婶还闹矛盾了,但是不管咋说,大鹅对我这个三叔是真好。上个月,给我打了五十斤……不对,六十斤酒。大鹅还说了,这以后,这个粮食点开起来,那她就月月给我打六十斤酒喝。”

  旁边的赵铁宗打趣道:“刚子,你这个享福了呀。二十多岁就有人给你养老。比我七叔七婶都活的滋润。”

  “那可不……”赵铁刚话没说完。

  赵廷绪眉头就皱了起来:什么叫赵铁刚日子比他爹妈活的滋润?这话里带着话茬子呀。

  本来今天叫人干活,也不是他做的主,是赵铁刚去找的。所以,他也不知道有谁。

  不过赵廷绪身为过来人,岁数也大,知道的也多,所以他对赵铁宗就挺……不喜欢的。

  赵铁宗是赵廷绪四哥的大儿子。赵廷绪的四哥叫赵廷俊,老头岁数有六十三四了,身体不好,今天也就没过来。

  赵廷俊有四个儿子,老大就是赵铁宗。老二当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。老三蔫了吧唧的,刚娶了一个罗锅媳妇,老四太小,是真老来得子,才十七八岁。

  当然了,老四生的时候,赵廷俊老婆都四十六岁了,这在当年也算是奇迹了。不过这都是后话。

  这个赵铁宗很早就分家另过,而且娶媳妇也挺早的。他大丫头彩云,也就是赵清云,和她四叔同岁。

  说白了,这个赵铁宗年轻时候确实也没少帮衬家里,但是他那手法就不太好。都是一些背后搞事情的事。而且最令赵廷绪反感的是,这个赵铁宗的立场就有问题。

  他那个人,生怕别人家不干仗。别人家一打起来,他乐了。不打起来,他就两头说坏话……

  反正人品不咋地。

  而且是相当不咋滴了。

  赵廷绪不太满意,但是碍于也是自己侄子,便抽着烟不说话。

  但是王桂香铁青着脸说道:“呵。赵大鹅那个……咳咳,就那么回事吧。我家老三,给他点酒喝,他就分不清好赖人了。”

  赵铁刚喝的迷糊了,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:“妈,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。我咋就分不清好赖人了?”

  王桂香刚想说什么,直接被赵廷绪给打断了:“你别说话。”

  王桂香嘟囔着:“哼,赵大鹅管你点酒,你就说赵大鹅好。你妈我都管你快三十年饭了,你也没说当妈的辛苦。你可不享福,一天喝点酒你就享福了。媳妇跑了你也不管,还有心思给赵大鹅干活,你干活她能开给你工资咋滴?”

  赵廷绪瞪了一眼王桂香,反感她不听话,还说这些有的没的。

  家里的事闭上门说才好。

 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……

  虽然老赵家家里的家丑早就人尽皆知。但是毕竟那是前段时间的事情,万一这段时间就好了呢?

  赵廷绪也想挽救一下快要分崩离析的家……哪怕只是为了敷衍今天干活吃饭的这群侄子的眼睛,他也是不太满意王桂香这个时候,说这些话的。

  “一家人,要什么工资?那大鹅咋说,也是刚子亲侄女,对不对?别说不给工资,就算不给老三买酒,大鹅叫他三叔干活,她三叔还能不去了?今天大鹅招呼大伙帮忙,来的都是大鹅的叔叔大爷,这不就都来了,那还挨个发工资?你呀……王桂香,你就说头发长见识短。”

  赵廷绪岁数算大的了,是从封建时代长大过来,直到成了老头。他小的时候,就接触的都是那些很传统的思想,虽然都新时代了,但是他满脑子就是:我是爹……我是家长,我说的算。

  也确实,赵廷绪在家里一直一言九鼎。几个儿子,他是一言不合就打。

  年轻的时候,包括王桂香也没少挨揍,赵廷绪出去耍钱输了,回家就打老婆。

  “女人,她那个见识就是不行。”赵廷绪对着大伙说道:“老话咋说的来着,儿子是命,闺女是福。咱们家就大鹅,我看最有出息了。岁数不大,都知道挣钱了。她给他三叔买酒喝,就是孝顺。别说买的还是粮食小烧酒,就是大鹅给他三叔整两碗白水喝,那也是孝顺。”

 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:“可不,大鹅这丫头从小我就看她孝顺……”

  赵铁刚也表示,家里一家老小,就赵大鹅最孝顺。

  赵廷绪这话一说,王桂香直接愣住了,她都有点怀疑人生:赵大鹅孝顺?赵廷绪你喝了多少假酒?感情意思你赵廷绪没被赵大鹅整芭篱子蹲着,你还对她感恩戴德呗?

  还特么给老三整点白水,就是孝顺?赵大鹅孝顺她奶奶!!!

  不对,孝顺她姥姥!!!

  等到大伙都这么说,王桂香更是气的不行,其他人也就罢了,王桂香生气的冲着赵廷绪说道:“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。”

  此言一出,满堂皆沉默。

  整个屋子的气氛,一下子就诡异起来了。

  赵廷绪脾气狗……

 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整个家里,就算是赵大鹅,她也只敢和王桂香对着干,碰见赵廷绪,赵大鹅也得先讲道理。其他人,那就是有一些害怕赵廷绪了。

  赵廷绪的脾气不只是不好,而是特别不好。

  赵廷绪抽着烟袋,听着王桂香这么说话,立刻脸色瞬间红温:这王桂香存心不给自己面子!

  啪的一声,赵廷绪就把烟袋给摔折了,随后砸向王桂香,王桂香赶紧躲开。

  其他人赶紧拉仗:“七叔,七叔。你看你这么大脾气干啥?我七婶也没说别的。”

  赵廷绪却不管不顾,冲着就要揍王桂香:“反了你了!”

  人越拉着,赵廷绪越激动,一心想冲下去揍一顿王桂香,以解心头之恨。

  外边赵大鹅还正琢磨晚上吃啥的时候,就听见东屋吵起来了。

  不一会儿,还听见乒乒乓乓的,锅碗瓢盆的声音。

  赵大鹅在外边有点懵,她偷摸跑到窗台外边偷看……

  嘶……

  原来是赵廷绪要揍王桂香?

  还特么有人拉仗?

  赵大鹅嘟囔着:“白请你们吃饭了,拉什么仗?让他俩打起来呀……打的越激烈越好。反正我不在乎,最好把王桂香给打医院去……嘿嘿嘿……”